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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烂我的心,三位一体的上帝!

【露中/父子】复仇(16·续篇)

●一时兴起,突然想起来大家都说结局不太满意,好多事都没解释清楚,就这么写了一篇补充说明(呸)
我爱露中,我爱父子,我爱露露。

  伊万·布拉金斯基格外平静地端坐在木质的座椅上,手指捻起银匙轻轻地搅拌着杯中醇浓的咖啡,借此掩饰自己不安的情绪。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手整理了一下堆积在桌面的文件。
  "请你...不要怪罪于他。"
  "当然不会,王先生是同我极好的友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变得极为成熟的布拉金斯基魅力并没有因此减少分毫。不过他更多的精力不是投身在自己的感情问题,而且全部身心毫无自我地关心着养子王耀。
  他有二十岁了,而自己也面临四十岁的坎。年轻人的朝气逐渐显露出来,更显得父亲的憔悴。
  布拉金斯基本来是一个从不在意他人目光的坦率的人,不管是yin靡的私生活还是与养子的私情,他都毫不在乎。
  这种憔悴始于王耀的一位友人,在某一天不慎了解到了王耀与养父的故事的可怜人。王耀对此相当在意——他还年轻,他需要工作和人脉,他需要尊严和脸面。
  于是布拉金斯基代他出面试图解决这件事。比起轻松的谈话他感觉更像是严肃又惜字如金在记录他的口供。这么多年伊万心中的愧疚感一刻都没有放松下,更何况是如此干脆利落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错误。
 

  "您的意思是说,在王先生的父母带着他第一次同您见面的时候已经有极深厚的感情了?"
  "是的。"伊万·布拉金斯基坦率地承认了。"那时他还小,但是眉眼间已经藏了那对科学家父母的神韵..."
  精灵机敏,又无比狡黠。伊万自诩并不是个令人生厌的恋/童/癖,他仅仅是单纯地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兴趣罢了。
  他记得那时的王耀还总是踉踉跄跄地乱跑着,对于新来的客人显得毫不畏惧。偶尔还会把自己私藏起来的水果硬糖偷偷塞到新客人的大手里,却不知道客人一直紧紧地攥着,甚至有些融化了都不自知。
  再后来伊万总是会找着借口来拜访王夫妇,不仅仅是为了工作上的要事,更是为了这个尚未成熟的小家伙。他迷恋上他了,深深地迷恋着。
  他还没长大,心智还没成熟。他不懂得这位常常拜访的先生无比复杂的眼神里蕴藏着的是什么,更不清楚自己未来面对的是什么。他的心里只有刚刚不小心撞坏的玩具小汽车以及先生送给他藏在枕头下的巧克力糖果。

  "对于后来发生的那件事我也感到很遗憾..."
  车胎用力摩擦柏油路的惨叫声,以及还没来得及把求助的话语叫出来便永远藏匿在躯体里的两位科学家。
  伊万不想承认。其实那时呆坐在医院冰冷坚硬的座椅上的时候伴随着失去挚友的痛苦卷涌而来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欣喜。这下等肮脏的欲望被他永远埋在心里,露在表面上的只有痛苦,无边无际的痛苦。
  "你愿意和我走吗?"
  尚且年幼的王耀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前这个逆光站着的男人格外眼熟。——啊,好像是曾经那个总是到家里来做客的好先生。他漂亮的金发此时也显得黄的不够筋道,他和自己一样悲伤。
  于是王耀僵硬地点点头,应允了。
  那天伊万开着车带着王耀回到了自己的独居住所。一路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是无从说起。想说的话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终于脱离挚友保护的孩提显得脆弱而不堪一击,他不忍心这么早就伤害他。
  车子不急不缓地向前驶去,向太阳西沉的方向驶去,向他无耻又愚蠢的快乐驶去。——怎么不是无耻的?挚友意外去世,留下孤子无依无靠,自己竟然还在思考何时坦白心意...
  无耻的快乐,便如此快乐了这么多年。

  "后来的王先生好像对过去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王耀的友人又喝了一口黑咖啡。躯体稍稍前倾,一副听故事听的入迷的模样。
  "嗯,也许是逃避吧。"布拉金斯基顿了顿。"逃避过往的噩梦,借此迎接新的生活。"
  "那您为什么又要在已经拥有了王先生的情况下再次变成私生活yin乱的'情圣'呢?"
  伊万·布拉金斯基难得地感到了羞涩一回。他以低头吃蛋糕来掩饰不可避免的脸红。
  其实他从未拥有过幼时的王耀。
  裸露在外的冻腻一小截白腿,总是不肯剪短飞扬起来的黑色细软长发,藏着一汪春水的黑棕色清澈眼眸。
  王耀纯净的不可亵渎,与颓废的养父相比更是衬得他们的距离更远更远。布拉金斯基昂头看去,王耀总是在极远极远的纯白洁净之地瞧着他,等待着他,朝他笑着。
  那样的距离伊万倾尽一生都追不上的。
  所以他选择逃避,选择根本无法替代的替代品,勉强安抚下内心随着王耀年龄增长亦不断增长的躁动。
  天知道他看见从门缝里探出小小的脑袋瓜时有多心痛内疚。那样受伤的,愤怒的,甚至带着些许卑微的目光。神明啊,请让他永远永远不要沾染上尘世间肮脏的自己的灰尘吧。
  但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是伊万一手造就了他,也是伊万一手摧毁了他。自从表达心意的那天起,王耀就再也做不了他的神明了。变成了卑微弱小的一粒灰粒,连伊万都保护不了他。
  借此补偿这么多年痛苦的思念和自责,是否值当或许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你觉得他恨你吗?"
  "...我不知道。"
  伊万·布拉金斯基像是被触到了什么开关一样紧张起来。他知道王耀恨他,那年痛苦无比却又没能下的入手的复仇不就是证据么?他明明都知道,明明清楚的很,甚至想借机嘲笑一下王耀生疏的手法,他都想告诉王耀自己身上哪里是致命的,哪里只能造成轻伤。
  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一个人的恨意是可以摧毁一切的,即使他还是个孩子。还是个由布拉金斯基一手救助抚养大的孩子。
  当细瘦的手指勒上脖颈的一瞬间,他甚至在想——算了吧,这一辈子值得了。即使他有能力立刻反击回去,即使以他的能力来说对付一个孩子简直轻而易举。
  但他没有。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没有解释。
  匕首在枕头下好多天了。局促不安的心伊万不会看不出来,只是在等时机,在等王耀找到所谓的"时机"。
  当这个孩子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伏在身上嚎啕大哭的时候,他又陷入了那种无从说起的感觉。
  那种无耻的快乐,伴随了他一生。只是这种无耻的快乐,会不会危及到年轻的王耀呢?
  他们极为默契地对这件事闭口不谈。王耀是因为竟然对爱人起了杀心的羞愧,伊万则是因为不想让王耀的负担更重。若是那时他真的去世了,王耀又会回到起初的生活——悲惨的孤儿,被某个人某个家庭带走。
  伊万·布拉金斯基是不肯接受的。这十多年来的辛苦和思念不能由此白费。他是自私的,但关于爱人的利益他总是无比的宽容。

  "你有没有曾经后悔过呢?"
  "从未。...是我明知故犯,我明知道这是一场愚蠢而无耻的爱,这份爱与他无关。"
  年近四十的伊万·布拉金斯基以此为总结,无比确凿的语气。
  "好的,谢谢您。"
  王耀的友人整理好文件,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去了。

  正是乍暖还寒的初春,气温并没有回升多少。伊万·布拉金斯基揽了揽高领的羊绒大衣踏出了咖啡厅的门,迎接他的是一个措不及防的拥抱。
  王耀试图把脸埋在爱人厚实温暖的围巾里,暖融融的,有着令他安心的味道。
  "我一直在后面的座位里等着你们。"
  又是格外狡黠的笑,隐隐透着着邀功的骄傲感。透着红晕的面颊渲染满了愉悦和释怀的情绪,无比温暖。
  也许这个城市的初春也没有那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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